应许之地（下）①【人民的名义【赵侯
北京市第X区卫健委提醒您
上班摸鱼一时爽，一直摸鱼……会下岗
——可是我控寄不住我寄几啊
一个说明：原型是有的，时空大挪移也是有的，考据就不必了
黑喂狗~
赵东来招呼侯亮平落座，亲手沏了一壶热茶，动作自然而流畅，言语周到而客气。
“我就知道，”简洁的寒暄完毕，侯亮平自怀里掏出一张有些折皱的名片丢在赵东来面前，上面印着“新宇安防咨询公司总经理 华天”的名号，“无名小卒在这一行不到一年白手起家，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
“呵，抢了你们信访办的生意？那可真抱歉了。”赵东来理直气壮地笑着，斟了杯茶递到侯亮平面前，许久才道：“从北京过来？”
“怎么，”侯亮平眉头紧蹙，目光穿过客厅宽敞洁净的飘窗望向院子里的黑白兄弟，发出一声有些得意的冷笑，“一个小时前我进入汉东省界，赵总没收到报告吗？”
赵东来也顺着侯亮平目光方向望了一眼，一脸真诚：“自己开车过来的？那可真是辛苦了！侯局长——哦不，现在是侯主任了——可惜啊，你这时候来汉东，也巧也不巧。”
“哦？怎么讲？”侯亮平捧起茶杯小啜一口，眯起眼打量着赵东来。
“侯主任难得回来，按说我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可是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去北京，今天晚上必须出发，不能招待你了。”
“那，巧的呢？”
赵东来抬起一根手指：“我去北京正想找你。”
侯亮平紧蹙的眉头在赵东来的指尖舒展开来，露出一个了然的笑，自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印有最高检反贪总局信访办抬头的档案袋递到赵东来面前：“赵总要找的是这个吧？”
赵东来摇了摇头，依旧带着真诚的笑意，抬手接过档案袋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不置一词，起身自保险柜的内层取出另一个档案袋，将两份材料一起递还给侯亮平：我要它干什么？
“这又是什么时侯的？”侯亮平注意到档案袋上“京州市公安局”的蓝字：“……李达康省长知道了？”
赵东来默然点头。
“材料可以给你，但是举报人必须交给省反贪局。”侯亮平直截了当地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赵东来一摊手，满脸无辜：“举报人真的不在我这儿——也不在京州公安手里。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三天前，举报人搭一辆货车出了省，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人奔你们最高检去了。只是没想到啊，侯主任这么快就来了！”
赵东来抬眼直视侯亮平隐匿在长睫毛阴影下的怀疑目光，神情坦荡，语调诚恳：“侯主任，可不要小瞧了大风厂这些老工人。他们发现了一麻袋的账本，却只拿出这几页去北京告状，举报的全是和大风厂、一一六事件有关的人，人家可不是为了反腐事业做贡献去的，你们反贪局有那个能耐实现人家的诉求吗？”
“一麻袋？！”侯亮平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账本的数量，愣了一下才按捺住心里无数的疑问。
“剩下那些账本在哪里，都涉及什么人，工人们有什么要求又有什么顾虑你想过没有？……要知道，大风厂上千职工，拥有股权的八百多人，当初参与护厂的核心人员也有一百多，这些人现在四散在汉东的各行各业，他们要想藏什么东西，没有人可以凭蛮力找出来。”
赵东来推了推面前两份档案：“这两份材料，内容可能一样，也可能不一样，不过这都不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要赶在对手之前找到举报人，做通工人们的思想工作，拿到账本。这不光是为了查清真相，也是对工人们的保护——我们的对手是什么人，侯主任心里应该有数吧？哎，”赵东来忽然坏笑一下，“要我说，你这一份材料也不用给我——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们高老师怎么样？”
“你是要来一出三国演义啊？”侯亮平做恍然大悟状。
“彼此彼此嘛。”赵东来再次点头，望着侯亮平笑得深不可测。
被窥破心事的懊恼全都写在脸上，侯亮平探了探身子，手肘撑着沙发靠背，用一种仰视的角度盯着赵东来，仿佛在认真考虑赵东来的建议：“可是举报人至今下落不明，就凭我们手头掌握的线索，现在惊动对手是不是太早了点？”
赵东来也微微探身，抬起一只手臂，在侯亮平头顶顿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以为赵东来要摸一摸侯亮平的头。然而，这只手最终重重落在侯亮平肩上，拉近两人的距离。四目相对，赵东来的笑容带上点温度：“只要你们开始落实账本上的线索，打草惊蛇是很快的事儿。不过别担心，他们掌握的资源我们都有，我们找不到的东西他们一样找不到。”赵东来晃了晃手中两份材料，“但是——”搭在侯亮平肩头的手顺势下滑，将侯亮平的手拉过来，两份材料一齐拍在侯亮平掌心里，“我们还有一些东西，是他们永远不会有的。”
侯亮平等着赵东来解释，赵东来却站起身：“走吧，时间不早了。跟我一起回北京？我来开车，路上有的是时间跟你细说。”
侯亮平郑重点头，将两份材料收进公文包里，也站起身。赵东来通过内线电话叫来了司机，吩咐司机开自己的车先走，自己则要过来侯亮平的车钥匙。司机犹豫了一下，向赵东来建议道：“小秦和虎子”都在家，要不再叫一位同事来送“您和侯先生”？赵东来干脆地一挥手道不用，“你把他俩都带上，锦江宾馆跟老华汇合，听他安排。我还有别的事，晚点儿到。”
院子里，黑色轿车已经先行出发。赵东来和侯亮平则先后钻进白色轿车的正副驾驶位。亮眼的白色内饰虽然比自己的座驾宽松了一圈，但操作系统的布局乃至操控手感都如出一辙，赵东来看一眼身边的乘客，轻车熟路地发动了车子，十分享受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奇妙氛围。
车子驶出别墅区，侯亮平侧目打量着赵东来，率先开口：“‘爱哭的毛毛虫’，也不在你手里吗？”
“你说什么？”赵东来的茫然不像装出来的。
“就是郑胜利，大风厂工会主席郑西坡的独生儿子。我们了解到他曾经用‘爱哭的毛毛虫’这个网名说有重大爆料，随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他说的爆料是指账本吗？为什么后来失联了？”
“哦哦……”赵东来点头应声，示意自己听明白了，沉思片刻，回道：“你说的这个人，因为伪造机动车号牌被市局拘了。他说要爆料是正月初五吧？他挂假牌上路被我们交警扣下的时侯，应该就是要去见一个境外组织的‘记者’。我们从他身上没找到任何和账本有关的东西，看来是想带人直接去他们的藏身之处。好在，公安这边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和账本有关，我让国风亲自去敲打了一下这小子，还行，人挺机灵的，应该不会坏事儿。”
“——去见记者的路上因为伪造机动车号牌被交警扣下？”侯亮平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这也太巧了吧？再说，你怎么知道他要去见谁？郑西坡和工人们也信了你这套？”
赵东来提着一口气认真听完侯亮平的连串疑问，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意：“你说对了，就是这么巧。要不是一连串的巧合，我今天也不会跟你一起去北京了……嗨，听我从头跟你说吧。”
评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