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之地(上)①【人民的名义【赵东来x侯亮平

今天是个好日子,挖个坑纪念一下

#忘记原著吧,后面剧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PG13,有轻微暴力虐身强制情节

#没肉



在欧阳菁破罐破摔地吼出“我收了蔡成功五十万,可是我不拿这个返点别人都没法拿……为什么偏偏盯上我?”的那一刻,赵东来没费什么力气就做出了决定。面前的小女人还在絮叨着行业的潜规则,赵东来则当机立断提出用礼送出境同女儿团聚的承诺作为交换,要求欧阳菁立即同意与李达康离婚:“因为有人盯上李书记了,想从您这儿打开突破口。您必须尽快决断,晚了谁也走不掉了!”

就像之前在基层的审讯工作一样,突如其来的威吓效果拔群。第二天,赵东来带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和民政局的两名员工一起出现在李达康家中。手续办妥,李达康提出要见前妻一面,赵东来狠下心打着欧阳的旗号一口回绝,然后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在李达康怀疑的目光中匆忙逃开。

 

至于二人为何会在市郊这一隐秘而破败的别墅里会面,还要从两天前赵东来接到的一个求救电话说起。市委书记夫人、京州城市银行副行长欧阳菁在商场看到前几天刚找上门来的反贪局员工一脸惊讶地瞪着自己,就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巧合的偶遇。奔驰E级轿车没跑多远就轻松甩脱了省检的老荣威,七盘八拐上了一条偏僻而坎坷的小路。欧阳菁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奔向机场,注意力涣散,在超越一辆大货车时差点与对向车辆迎头相撞。欧阳菁本能地猛打方向,失控的轿车一头扎进道旁的排水沟,动弹不得。欧阳行长很快从气囊撞击的晕眩中清醒过来,撞开有些变形的车门,在道边的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勉力镇定,挣扎拒绝束手就擒的命运。保养精致的手指甲拨拉着手机屏幕,忽然就注意到Z字头列表里的那个名字——丈夫一手提拔的公安局长。不论能力还是人品,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解此刻的危局,一定非他莫属。于是——

“东来局长,我被人跟踪了!”

此后不久,反贪局那位名叫林华华的年轻检察官难以置信地瞪眼看着路边伤痕累累却空无一人的奔驰轿车。不远处的对向车道上,一辆看上去平淡无奇的黑色雅6不紧不慢地淡定驶过。

更为难以置信的是,那天以后,这辆黑色雅阁轿车仿佛人间蒸发,欧阳菁也消失在这条通往机场的偏僻小路本就稀疏的监控探头里。此后两天里,侯亮平亲自带队,翻看了上百小时监控录像,根据当时天气、路况、车辆性能等因素综合推断,才终于锁定了这辆欧阳菁失踪现场的可疑车辆。

此刻,黑色雅阁轿车再次现身,目标仍然是机场。意识到轿车的主人是京州市公安局长的侯亮平亲自驾车增援。赶到机场时,却只见到赵东来一人在贵宾室的雅座一角举起咖啡杯向自己示意。侯亮平吩咐手下继续追查欧阳菁的行踪,自己则大方落座。赵东来毫不掩饰地讥讽侯亮平被一个奸商涮了一道:“你这发小欠了十几个亿的高利贷,现在就是一条疯狗,为了保命什么都敢咬。”侯亮平思维敏捷:“蔡成功是不是疯狗我不知道,但最先被咬的,一定是鸭子。”

“哟,口才不错嘛!”赵东来带着玩味的笑意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似乎很苦,赵东来抬起头时已是眉头紧锁:“侯局长就没想过,有人正希望你追着这只‘病鸭子’掐个你死我活,他们就可以躲在后面暗度陈仓?”

“是嘛?谁呀,这么厉害?”侯亮平仿佛随口一问似的,语调轻快,笑容磊落。

赵东来抬眼从热气氤氲的咖啡杯上方望向侯亮平,脑海中浮现出这张表情轻松但目光灼灼的英俊面孔有板有眼地演唱京剧《沙家浜》的样子。高级卧底带来的情报准确翔实,并没有给赵东来留下太多想象空间,却带来了更多疑惑。想起不久前省厅对蔡成功半途而废的庇护,是社交场合的逢场作戏,还是汉大帮打出的感情牌已然先下一城?赵东来没有把握,索性不说。

侯亮平亦不指望这位远近闻名的刑侦高手能有多么坦诚。见对面的人目光深沉举杯不语,便瞄准赵东来话语中的破绽主动出击:“东来局长,仅仅一只‘病鸭子’,至于‘你死我活’嘛?我这人不懂什么政治,只知道手里有线索就要查到底,‘老虎要打,苍蝇也要拍’,不管台前幕后,查到谁是谁。赵局长要是有什么线索,有机会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赵东来垂眉盯着侯亮平挂着微笑的唇,自己不觉也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像是要从那骄傲上扬的线条中瓜分一些喜悦:“不相信我说的?没关系,侯局长有空可以找陈海的父亲陈岩石老爷子补一补历史课(“嗬!老爷子当年可是扛过炸药包……”)——不,不是抗战史——是侯局长去北京高就这么些年,汉东的当代史。”

侯亮平心底认可了赵东来的建议,却恼于赵东来的不坦诚而不愿认输,微微红着脸冷笑一声道:“哟,赵局长跟陈老爷子很熟嘛!”这时,服务生端上来一壶清亮的手冲咖啡,倾在小杯中递到侯亮平面前,稍稍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氛围。赵东来抬手示意侯亮平尝尝,开口语调沉重:“你的前任陈局长和我是好朋友——丁义珍案发之前你们也有几年没见了吧?可惜,他现在什么都没法告诉你……”提起陈海,侯亮平眼中闪现火光,抓起杯子尝了一小口,有意不去想赵东来怎么料定自己会来,又为什么给自己点这样一份难喝的饮料,然后一仰头,用喝酒的架式一饮而尽。

最后一滴咖啡在杯底留恋地打了个旋。侯亮平凝视赵东来轮廓分明的脸,深深记下了味同咖啡的苦涩失败,以及伴随着口腔中绽开的花果香气的那一句“不过我相信,我们也会成为朋友的。”

 

被这样一位对手捷足先登,侯亮平也并没有太多意外。回到省检,整理好欧阳菁案的全部材料交由季检察长向省委汇报,侯亮平抖擞精神,收拾起断掉的线索,从头来过。

 

赵东来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被旗鼓相当的对手紧紧咬住以致如此狼狈是什么时候。这个精明的猴子身上有一股难得的“虎”劲儿,只要认定一条路,“虽千万人吾往矣”,被他盯上的人,迟早都会去到该去的地方。蔡成功为何突然举报欧阳菁受贿,他的背后究竟是谁、有何目的,赵东来眼下还不敢断言,不过把达康书记拉下水做挡箭牌肯定是其中之一。可以确定,汉大政法系出身的侯亮平与“那些人”并非同路,但是这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消息。真如侯亮平自己所言,不“讲政治”,“查到谁是谁”,那将是对整个汉东政治生态系统的颠覆,一旦被人利用大做文章,难保不会落得个亲痛仇快的结果,到时更不知会如何收场。赵东来仔细回忆着事件的始末,毫不怀疑自己的决定。最终,理智得近乎冰冷的思绪却伴着记忆中杯底的咖啡留恋地打了个旋,在侯亮平灼人的目光与笑容中定格。意识到自己担心的不仅仅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赵东来喉咙里涌起酸涩,十分遗憾自己与侯亮平几次接触都不可避免地站到了他的对立面,陈海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赵东来也只能搬出陈老爷子,希望这猴子多少理解一下眼下的复杂状况——至少不要因人废言。

一瞬间的犹疑与感慨很快被坚定前行的思维吞没。与侯亮平的两次交手都是堪堪躲过,赵东来疲惫之余感到强烈的不安——欧阳菁一案绝不会就此结束。虽然达康书记离婚一事早已报备省委,欧阳菁如今也无法开口对证,但是谁又能证明达康书记对欧阳菁的腐败和出逃行为毫不知情呢?

善于突破的赵东来很快就换了一个思路想通了这个问题:能不能证明不重要,省委领导对达康书记信不信任才是根本。

好在,连日的宵旰忧勤终于有了回报,赵东来得到了一些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一是省委书记的林城之行,不论从公开报道还是负责安保的同仁们口耳相传的细节来看,沙瑞金书记对达康书记的政绩、官声和工作理念都颇为欣赏,简直到了喜形于色毫不掩饰的地步,对外更是任由“沙李配”的传言发酵而不置一词。赵东来技术官僚出身,此刻也不得不对这位年轻有为的空降兵的政治手腕表示钦佩——沙瑞金书记一边由着某只猴头大闹天宫、逼迫各路人马纷纷现出原形,一边自己暗中观察、选贤任能,悄悄扶植、巩固起了自家的基本盘面。达康书记显然与沙书记达成了某种默契,欧阳菁这一关想必已不成问题。就算检察院咬住了自己,只要坚称自己是碍于情面才收留欧阳其他一概不知——毕竟他至今也没有看到欧阳菁的通缉令嘛,达康书记更不知情,一切就将到此为止,不论是侯亮平还是汉大帮谁也做不出什么文章。

更令人欣慰的是对于一一七案的排查终于有了进展。继城市银行一位自杀身亡的副行长之后,旅游失踪的山水集团财务总监也进入了警方的视线。虽然这条线索离真相大白还有些距离,借以投石问路倒是足够。于是赵东来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材料,直接拨通了省委书记的电话,请求当面汇报。

 

走出省委大楼的赵东来心如止水。果不其然,省检已将欧阳菁的案情悉数上报。沙书记态度严厉,颇为惋惜地感叹赵东来的江湖义气害人害己,却自始至终没有提及达康书记半句。赵东来对省委的态度有了底,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结局,甚至暗暗希望出门有一辆醉驾的卡车来体面地结束一切。想到结束,赵东来心里涌起熟悉的酸涩,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丢进平静的湖水里。

虽然这一次沙书记手里的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赵东来可没有丝毫庆幸。与“那些人”周旋日久,赵东来再清楚不过他们的手段和品性。不论沙书记还是达康书记,此刻都不该在自己身上浪费宝贵的政治筹码。毕竟,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不是请客吃饭,相比于躺在医院生死不明的好友,相比于一辈子血汗付诸东流的大风厂职工,自己付出的代价不值一提。只是想到最坏的结果时,赵东来有一丝遗憾,案情刚刚有了一点线索,如果自己就此倒下——赵东来毫不怀疑侯亮平一定能继续追查下去,直到拨开迷雾水落石出,只是这条注定充满坎坷的路上,自己再不能与他同行……

赵东来再没有时间感慨。既然已经来不及侧面迂回,就索性开诚布公吧,以侯亮平的精明,就算不能相信自己,也总不至于被别人轻易摆布利用。省委大楼后院的露天停车场里,赵东来降下四面车窗,任由自动空调暴躁的气流带走车内的高温和心底翻涌的思绪。当周遭重新恢复舒适宜人的温度时,赵东来关好车窗,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新添加不久的号码。

 

“不能去!”季检察长在不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给跃跃欲试的侯亮平兜头一盆冷水,“有重要线索?他该向谁汇报就向谁汇报,为什么要单独见你?你不知道,这个人是系统里有名的刑侦高手,反侦察能力也是一流,不要指望能从他嘴里掏出什么实话……可以给你透个底:赵东来在欧阳菁出逃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还不清楚,省里很可能要立案调查。这个时候约你见面,你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知道——”季昌明一气呵成,回应他的是侯亮平不以为然的长音和充满希望、祈求的顽皮目光。季昌明知道自己的话都白说了:“那你至少做些准备……”话音未落,侯亮平忍着得意的笑一手抚过领带结一手将面前的电脑屏幕转过来,打开的定位追踪软件界面上,一个标示着经纬度的亮点在屏幕中心醒目地闪烁着。

与此同时,省委书记办公室内——

“那就能由着他这么胡来?太无法无天了!”省纪委书记反客为主,三只手指并成一排,指尖拍击着省委书记的茶几,“我的意见啊,先规起来,李达康究竟陷进去多深,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办公室主人一声长叹,点了点头。

 

赵东来终于放弃了那辆被侯亮平死死咬住的雅阁,开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一辆还没上牌的最新款的黑色迈腾,早早来到约定地点。会展中心一期水榭餐厅,餐位是赵东来精心挑选的,位于半岛上的亭台之中,四周空旷寂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临岸一条小径,一排低矮灌木及后面的绿化带组成天然藩篱。赵东来将车横在小路中间离餐位不远的地方,玲珑的“泪眼”前照灯指向绿化带,彻底隔绝了两边的交通。

侯亮平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信步闲庭地赶到,立即对满载的烟灰缸表示抗议。服务生训练有素地撤掉烟缸,依序上菜。侯亮平注意到,赵东来面前除了烟盒、火机和成套餐具以外,还有一支录音笔。赵东来显然无心欣赏美食美景,捏着精致的牛排刀把玩了一会儿,开门见山地给侯亮平放了两段录音。起初,侯亮平还能一边熟练地切着牛排一边暗笑着听发小阴阳怪气地给赵东来添堵,直到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惊慌得有些神经质地喊着“陈局长”骤然撞击耳膜。

“这个举报电话……是谁?”侯亮平听着陈海留下的声音,惊异地望向赵东来,眼底有难以名状的感情闪动。

“反正不是你那发小儿……实话跟你说吧侯局长,经过我们半个多月的摸排,发现山水集团‘前’财务总监刘庆祝……”赵东来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一片嘈杂。三辆黑色现代轿车兵分两路自小路两端对向驶来,将赵东来的坐骑逼在当中,车门四开,田国富率领省纪委一众青年才俊,从车身两旁的空隙堪堪挤过,向着半岛上的亭台围拢过来。

“赵东来!”田国富向赵东来的背影喝到,“我代表省纪委宣布对你实行‘两规’,从现在起,你要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待自己的问题!”。赵东来捏着餐刀的手指骤然握紧,双眼寒光迸射直逼侯亮平面门。侯亮平面色不改,有些困惑的目光在赵东来和田国富脸上扫过一轮,站起身两步抢到二人中间,质问道:“田书记,你们今天的行动和省检沟通过吗?”田国富意味深长地笑着,对侯亮平的问题不置可否:“侯局长辛苦了,请回吧。”

侯亮平像是挨了一枪,有些踉跄地后退两步,一把扯掉领带拍在桌上,掌心传来塑料碎裂的声音。

众人有些难堪地僵持了几秒钟。侯亮平耳根发红,眯着眼打量着忽然变得有些陌生的熟悉面孔,并没有注意到身边赵东来一边同样充满审视的目光望向自己,一边将桌上的录音笔收进口袋,座椅后退寸余。须臾,侯亮平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喊了一声“田书记”,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笑,以及金属和瓷器碰撞的声音。

赵东来以出人意料的速度和灵巧起身抄起餐刀,一步抢到侯亮平身后,一手抓住侯亮平一只手腕反关节扭到身后,另一手持刀,反手架在侯亮平颈上。

一瞬的慌乱过后,省纪委的人似乎早有准备,两个人高马大的工作人员立刻从人群中上前,手枪上膛,从不同方向指向藏身在侯亮平身后的赵东来。“后退!!”赵东来低吼一声,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在侯亮平下颌一侧划出一条寸余长的血口。暗红的血汇成几条细流自皮开肉绽的伤口涌出,在白衬衫的领口洇开。侯亮平吃痛骤然绷直了身子。田国富一时也有些胆怯了,一边挥手示意属下后退一边强作镇定喝令赵东来住手。

“都后退!放下枪!”赵东来又吼了一声,染血的刀刃以令人担心的力度压在侯亮平的脖子上。侯亮平被迫挺直上身紧紧贴在赵东来怀里,枪手找不到机会,向田国富摇头示意。田国富在赵东来目光逼视下被迫向后退到了堵成一团的几辆轿车后面,没有听清侯亮平扭头向赵东来说着什么。赵东来将餐刀放在桌上,摸出手铐将侯亮平双手铐在背后,复又拿起刀架着侯亮平向前,挪到自己的座驾旁边。纪委的人一拥而上,赵东来丢下刀,倚住车身避免腹背受敌,一手扼着侯亮平的脖子,一手在背后摸索着车门把手上的感应开关。无钥匙进入系统接纳了自己的主人。赵东来矮身躲过枪口,手臂加力,直到侯亮平并不逊于自己的结实身板渐渐软在怀里,方才猛地拉开汽车后门,一脚踹倒冲在最前的人,抱着侯亮平钻进后座,然后转身跃进驾驶位,发动了汽车。

涡轮发动机的澎湃动力碾碎了绿化带外圈的低矮灌木。纪委的一辆伊兰特自作主张沿着同样的非常规路线追去,却被满地的枯枝碎叶拖累。后面的车只得慌忙倒车,“耐心”地沿着弯曲小径前进。众人循着绿化带上毫不掩饰的碾压痕迹一路追出会展中心,追上城市主路,路上残留的痕迹越来越淡,却始终不见那辆迈腾的影子。田国富满腔怒火在遭遇第一个红灯时终于爆发,咬牙切齿地下令全体停止漫无目的的追击,返回指挥中心再做打算。

 

侯亮平在轿车雷达急促的报警声和车尾骇人的横向滑动中惊醒,眼看一辆逆行的电动车擦着外后视镜堪堪躲过。待急促的心跳从惊吓中平复,侯亮平方才注意到自己眼下的状况,只觉得喉咙嘶哑火辣,眼前一阵阵发黑,脖子上的伤口适时地宣示存在。侯亮平吞了一口带着甜腥味道的口水,依然发不出声音;试着活动沉重麻木的四肢,率先感受到的是背后双手腕上的坚硬冰冷。侯亮平勉力抬起头,凝神驱散眼前黑雾,在后视镜反映出的那双眼睛里寻找见惯的穷途末路者的癫狂。那人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俘虏的异动,此刻正驾驶着动力强劲的轿车在不算密集的车流中疯狂穿梭,目光不时于几个后视镜之间轮流扫过——深刻的忧虑中混杂着失望和愤怒。一瞬间,经验与直观感受的矛盾令侯亮平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最终,一探究竟的决心在缺氧的大脑中占据上风。

于是,在即将和那人对视的一瞬,侯亮平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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